270 彼此治愈才是相濡以沫

艾瑞莉娅小童鞋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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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肖璇听见黎塞留说的理所当然,一颗心像羽毛似的飘飘荡荡,像升仙似的试探问道:“没有力量的蝼蚁也能捍卫真理吗?”

    “不合理的事物只以苟延残喘的状态进展,因为无论反抗者走了多少弯路,正确和公正都是最终答案和结局。”黎塞留信心十足,“之所以存在即合理,是因为合理会取代存在。”

    肖璇说:“我听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黎塞留说:“他一直在努力,我们相信庄言就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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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庄言被拒签了。

    就像前十年一样,就算奔波忙碌,就算挥汗如雨,依旧不出意外地碰壁了。

    于此同时,栖凤基地传来宋丹订婚的消息,尉栩的红帖邮件群发了每个人的信箱。庄言虽然被逐出基地,无法出席,但是尉栩似乎忘了在群发时把庄言的名字勾销掉。所以庄言检查邮箱时,看见大红的订婚宴请帖喜气洋洋地躺在他的信箱里,红帖上面就是以色列大使馆发来的拒签邮件。

    他这才想起,以色列是罗斯柴尔德银行的重点资助对象。要拒签他易如反掌。

    他恨不得展翅高飞,却在看不见的鸟笼里扑腾——区区一封拒签信,把他的所有计划全部搁浅。

    宋丹订婚不订婚,其实不关他的事。她已经二十八岁了,理所应当地奔着结婚去,尉栩虽然和庄言势不两立,条件却相当优秀,理论上无可厚非——但是这封邮件和拒签信里应外合地躺在庄言邮箱里,还是让他身子莫名一凉,五张六腑像铁铸似往下坠。

    在出国的事情上,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——死海古卷是米迦勒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古卷了,他却无缘一见。而宋丹的订婚,他刻意不去想,宁可背诵出师表,都不愿意体会自己的思想感受。

    他又想起来那夜宿醉。当初绝望颓废的感觉像寒潮似的,又缠缠绵绵地包裹了上来。

    他像高考完的学生一样,刚刚还紧张忙碌,下一秒就空虚茫然得不知道该干啥。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。已经在走向夜店的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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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庄言一个人在KTV里唱歌,服务员敲门送了几次冷碟和拼盘,他歌声依旧,一首接一首地唱。

    所以门被推开的时候,庄言都不会理睬。看着五光十色的大屏幕继续高歌。

    那个人似乎习惯了聚精会神的庄言,所以被无视也没关系,进来几步才扶腰笑道:“大包厢里只有一个人太浪费了吧。”

    歌声戛然而止,庄言扭头一看,VV拎着手提包瞧着他,一脸戏谑的同情。她画着巧夺天工的淡妆,在炫光流离的包厢里依旧唇红齿白,却淡如素颜,真像是璞玉天成。

    她一如既往地精心打扮,把女人的精致保持的一丝不苟。小礼帽悠闲的歪戴在白发上。齐颈银发的每一绺卷曲都曼妙动人。高描的细眉下,恰到好处的眼影让她顾盼生辉,以致被瞧见的人会砰然心动地躲开她的目光。漂亮的长睫毛像小扇子,在眨眼时调皮,在凝望时勾人。清澈的大眼睛能变出几万种表情,瞪你或者瞄你,看你或者不看你,千变万化的情绪都堆在那双樱桃色的热烈红瞳里。鼻子挺翘,薄唇如瓣,穿着性感的衬衫领带小紧裙。配上认真的披肩手套吊带袜,和庄言初见她时一样优雅性感,高贵单纯。

    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
    VV不请自来地把手提包往沙发上一丢。双手把银发拢到颈后,坐下时笑着说:“找的我好辛苦。走进KTV的时候一直怀疑卫星定位搞错了,谁会苦情到一个人来唱歌?没想到还真有。”

    她一面忍笑瞧着庄言,笑里有得意有戏弄,一面端起冷碟,捏了一枚鸭脖子轻轻咬着。瞧着庄言笑道:“不过不亏,居然能听见庄大博士唱歌,我这个假期值了。应该是……”话说一半,美眸睁圆,手忙脚乱放下冷碟嚷道:“好辣好辣!这个东西灰扑扑的怎么比掺了辣椒还厉害啊!你都不告诉我有这么辣!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檀口微张,小手拼命扇风,不时狼狈地吐舌头,另一只手慌张地在桌上乱摸,抓住一瓶啤酒仰头喝几口,然后拿面巾纸擦着唇,瞧着庄言说:“原来你爱吃这个,你的鸭嗓子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
    然后没人回答,包厢里只剩下eason的MV低吟浅唱:

    原谅我不再送花,

    伤口应要结疤,

    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。

    如若你非我不嫁

    彼此终必火化

    一世一生等一天需要代价

    VV自说自话许久也累了,沉默听着eason唱了这几句,便往沙发深处一靠,左手拾起麦克风抵在嘴边,右手搁在腿上,瞧着屏幕续唱:

    谁知得那双手,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。

    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。

    曾沿着雪路浪游,

    为何为好事泪流,

    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。

    VV清丽婉转的声线落音极准,旋律的起伏能在人心里掀起波澜。但她只是安静地唱着,像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,用最自在的姿势,唱最想唱的歌。庄言折膝坐在高脚凳上,一直瞧着VV波澜不惊的俏脸,听着流觞曲水的歌声。然后他像回过神来,才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,低头继续陪她唱:

    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,

    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。

    前尘硬化像石头,

    随原地抛下便逃走。

    我绝不罕有,往街里绕过一周,我便化乌有。

    这首歌唱完,庄言站起来坐到VV身边。女孩高兴地拿了瓶起开的啤酒给他,小手握着自己的酒瓶,与他的瓶子相交轻碰,一边把银发往颈后撩一边说:“歌唱完,酒要喝光。”

    庄言点头,和她碰瓶,仰头吹下一半,打着嗝扭头瞧VV,吓的两眼一坠,女孩儿已经喝光整瓶,正捧着纸巾擦唇边的泡沫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能喝?”庄言终于吱声了。

    VV同情地瞧着他,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:“你喝一半就可以了,量力而为。”

    歌单已经见底,下一首歌的前奏缠绵悱恻地飘着。VV嚷道:“你唱你的,我去点歌。”并腿挪到点歌台前,把庄言会唱的歌都点了一遍,然后扭头催促:“唱呀。”

    庄言挪过去,坐在VV身边,继续唱了起来。VV站了起来,弯腰把六十四瓶啤酒全部起开,冰凉的白烟纷纷飘出瓶口。她一边启瓶子一边想:“他要喝到死吗?还好逮着了。”(未完待续。)